《音乐》用音符谱写的存在主义思考值得细细品味

电影 2025年11月12日 浏览(109)

在当代艺术与哲学的交叉地带 ,音乐以其独特的非语义性特质,成为承载存在主义思考的绝佳媒介,当音符摆脱文字的桎梏 ,它便不再是单纯的听觉愉悦 ,而成为对人类生存境遇的隐喻性表达,这种以声音形式展开的存在主义追问,值得每一位聆听者细细品味。

音乐的存在主义品格首先体现在其对“此在 ”的瞬间性捕捉,贝多芬晚期弦乐四重奏中那些悬浮的和声 ,如同海德格尔笔下的“绽出”,在时间的河流中截取永恒的片段,音符的生与灭构成微观的生死轮回 ,每一个休止符都是对“向死而生”的具象化演绎——当最后一个泛音在空气中消散,聆听者被迫直面存在的有限性,却又在旋律的复现中获得超越性的慰藉 ,这种体验与加缪笔下的西西弗斯异曲同工,明知终点是虚无,仍要在推石上山的过程中创造意义 。

更深层的哲思隐藏在音乐的张力结构之中,巴赫《赋格的艺术》中声部的追逐与交织 ,恰如萨特所说的“他人即地狱 ”的辩证关系——每个声部都是独立的“自为存在 ”,却在复调织体中相互定义、相互束缚,而肖邦夜曲中那些游移不定的转调 ,则揭示了存在的不确定性:主音的迟迟不来 ,恰似人生中意义的悬置,只能在期待与失望的往复中确认自身的位置,这种音乐语法层面的存在主义表达,比任何哲学文本都更具直击人心的力量。

更值得玩味的是音乐对“荒诞”的审美转化 ,凯奇《4'33"》以沉默的框架,迫使听众将注意力转向环境噪音的“偶然音乐”,这本质上是对加缪荒诞美学的音乐实践——当预设的秩序消解 ,存在的真相在偶然的声响中裸露,而菲利普·格拉斯的极简主义重复,则通过机械性的循环结构 ,揭示出现代生活的异化本质,如同卡夫卡笔下的城堡,在无尽的重复中消解了意义的可能性。

当音乐成为存在主义的声场,每一次聆听都是一次哲学探险 ,它不提供答案,却通过声音的震颤唤醒我们对存在本身的敏感,那些悬浮的和声 、游移的转调、沉默的休止 ,最终都内化为听者对生命本质的沉思 ,在这个意义上,音乐的存在主义思考不是抽象的理论推演,而是通过耳朵直抵灵魂的共鸣 ,让每个在音符中迷失的瞬间,都成为对存在意义的重新发现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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